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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险访谈 - 李学仁:保险业的“拼命三郎”

图为79岁老人李学仁

在山西省运城市东区的一个环境优雅的住宅小区,躺在床上养病的李学仁老人已近80岁高龄,他开门见山,快人快语,“身体三大毛病,脑梗、心梗和颈椎病,这不,落下腿不能动弹的毛病。”他一边说着一边想动一下腿,很吃力的样子,脸上肌肉也使着劲,“不过马上要不了命”,李学仁的一句话,把周围的人都逗乐了。

李学仁出生于1932年1月,籍贯山西省运城市盐湖区西街。小学是在运城姚家巷新民小学读书,中学是在陕西省华县的咸林中学度过,毕业后听说运城潞盐行政干部学校招生,他去应试,以不俗的成绩得以顺利入校就读。3个月后,被分配到宁夏盐务局三边分局一个支局工作。一年多后,李学仁回家省亲,听一位同学说,新成立的运城保险公司正在招录工作人员,是个不错的机会,上班离家近,他动了心。经人民银行一位熟人介绍,李学仁没费周折,顺利入司。

涉足保险

1951年3月,进入保险公司后,李学仁被安排在会计股工作,任出纳员。工作一段时间后,新调来的段淑英同志从他手中接过出纳的活,李学仁成为记账员。

李学仁在手工记账中,发现牲畜保险凭账记账太繁琐,当时上级要求一张保单记一笔帐,由于承保牲畜数量多,面对的农户多,记起帐来既浪费时间、效率低下,对账、查账工作量又大。调取业务员汇总数据很麻烦,费时、费工,事倍功半,李学仁就尝试着创新,把每天的牲畜保险单汇列成表,作为凭账记账,再在凭账下附明细表,既容易汇总统计对账,效率又大大提高,省公司财务检查组来运城,检查后认为李学仁的做法可行,并给予充分肯定,进行推广。

“救火英雄”

李学仁的老伴叫高顺英,是运城龙居人,在新绛县棉加厂工作。1953年2月的一天,春光明媚。李学仁迎来了结婚大喜的日子,当天运城保险公司大院内一派喜气洋洋,公司灶房内热气腾腾,大师傅忙着炒菜蒸馍,李学仁也穿了一身新衣服,胸前挂着红花,公司全体人员都在忙碌着张罗办喜事。10点钟左右,灶房不慎失火,火苗顺着砖砌的烟道窜上房顶,房顶的木椽着了火,冒起滚滚浓烟。很多人都惊呆了,李学仁见此情景,毫不犹豫冲锋在前,忘记了自己是穿着一新的当日主角“新郎官”,其他的同志七手八脚从别的地方借来梯子,也有人找来好几个水桶,摇着井轱辘,从井里提水灭火,李学仁有股好胜的牛劲,提起水桶,踩着梯子就上了房顶,向着火点泼水,又接过同事递上来的水桶,一步一步往火跟前冲,不料离得太近,泼出去的一桶水化作一股气浪夹杂着浓烟扑面而来,竟一下把他呛晕过去,差点从房顶滑落下来,幸好同事挡住,大家七手八脚把这位“救火英雄”抬下来。

过了约莫20分钟,李学仁才苏醒过来,大家的愁容烟消云散,继而大笑不止,原来李学仁的脸成了“大花脸”不说,崭新的中山装也褶皱不堪,胸前的大红花似墨染过一般。怎么办?大家一合计,喜事照办,请柬已发出,亲人也已赶到。李学仁换了身平时的旧衣服,重新买了朵红花,洗净了脸,“新郎官”重装上马。从此,李学仁在保险公司落下了“拼命三郎”的绰号。时任运城保险公司主持全面工作的副经理黄文楷,为这对新婚夫妇主持婚礼。典礼完毕,大家依旧在失过火的灶房就餐,不过饭简单了许多,每人一碗热菜。

由于李学仁英勇救火的事迹,他被评为先进个人。山西省人民政府颁发奖状:“在伟大爱国主义增产节约竞赛运动中成绩显著”,并获三等模范奖章。

任重道远

当时在保险公司上班,早上要学文化,晚上加班还要学业务。李学仁所在的会计股也偶尔加班,月底的报表工作更是重头戏,必须按时完成,当时的会计股股长是邓沂,邓在旧中国的一家保险公司从事过几年会计工作,因而业务很熟练,也就有些高傲,瞧不起李学仁等这几位“半路出家”的财务人员,觉得他们是保险业的“新兵”蛋子。碰巧一个月的月底,邓沂感冒高烧浑身乏力无法上班。因为月底要报表,报表工作平时老是邓沂自己亲自干,因他从不跟李学仁沟通交流,别人都没接触过报表。邓沂躺在病床上,心里是焦急万分,但又身不由己,孰不知李学仁翻着前几个月的报表,照猫画虎,该记账的记账,该填报的填报。他拿着填好的当月报表找到病床上的邓沂说:“邓股长,我把这月的账务处理了,你看一下哪不对。”邓沂满腹狐疑,眼神流露出几分疑惑,仔细看来,竟然毫无差错,从此邓沂对这位“拼命三郎”李学仁的工作能力刮目相看。

1953年下半年,由于工作需要,李学仁又被抽调到督导股,督导各县的财务建章立制工作。

他一人骑着自行车,把运城十几个县跑了个遍。去垣曲,走到山里只能扛着自行车步行,带着干粮、背着水壶,强烈的事业心和责任感使他从不懈怠,好胜心驱使他不管干什么工作,都冲锋在前,不负“拼命三郎”的称号。

谈到当时保险工作的难度,李学仁说:“50年代运城城区的保险工作都尚难开展,更不用说农村,强制保险保费往回收,都很难,因为当时人们思想上还接受不了,对保险没有认识,抵触情绪大,尽管如此,我们一班年轻人干工作,有着火热的激情,觉着浑身有使不完的劲。没有求爷爷告奶奶的心态,困难没当一回事。对工作争着干、抢着干,想方设法完成任务。”

1958年,众所周知的原因,李学仁被抽调到县委搞肃反工作,1959年又到新绛供销社。1962年开始到运城地区经委,1981年到地区轻纺局,从科长到副局长,直至局长,1992年光荣退休。

谈到后来又成立的人民保险公司,李学仁说,1981年保险恢复之初,曾去过一次保险公司。当他看到重新挂起的牌子,感到无比的亲切,数年前的历历往事浮现眼前。见到新成立的人民保险公司运城中心支公司的负责人史廷璧,史还赠送了他一件人保纪念品。运城人民银行的行长还问过他,有没有重新回保险公司的打算?由于组织关系问题等种种原因,他未能遂愿。

老人谈到兴起,让孩子拿出来珍藏多年的老照片、获奖的奖状和荣誉徽章,此时此刻老人的脸上容光焕发,激情四溢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……